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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县年味】第一期:过小年(外一篇)

发布时间:2024-02-02 10:49 来源:寿县新闻网 作者:高峰 阅读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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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小年(外一篇)

文/高峰

祭灶又称小年,“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在这个问题上,就有北方腊月二十三、南方腊月二十四之分。既然古人没定统一标准,我们就入乡随俗吧。丰子恺在《过年》中说“腊月二十三日晚上送灶,灶君菩萨每年上天约一星期,廿三夜上去,大年夜回来。” 

小年的小,体现在这一天如果赶上工作日,政府是不放假的,而赶上周末的概率极小。今年,我又要在食堂过小年了。

中午在食堂排队买饭时,拿眼睛往厨窗里瞅,看不到锅灶,食堂是类似一条龙流水线生产。坐下来享用美食时,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个饿着肚子的叫“灶王爷”的神仙,正等着我下班给他烧香作揖,再送他到天上玉皇大帝那儿汇报一年的工作。

小时候,家里穷,在教室里可着嗓子念书,念着念着,肚里就开始咕咕叫了,经常饿着肚子,横冲直撞,放学回家。父母还在田地里干活,首先跑进厨房,冷锅凉灶。有时拿手伸进锅里能揭到一块吃剩的焦胡锅巴,或摸到一个烀山芋。有时揭开锅盖,里面空空如也,就心情很差,不免摔摔打打。 

有一次,听父亲说,灶台上方的龛洞里住着一位看不见摸不着的“灶王爷”,他是“天上耳目臣,人间烟火主”。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派往人间专司厨房灶间事务的官员,同时兼有充当耳目、监祭人间善恶的任务。我一想,非常后怕,因为我的种种偷吃行为,他近在咫尺,尽收眼底,所以我如此造作,有一天可能要受到他的惩罚。

据我后来观察,麻雀比我强,它们就没有这样的担心。有好多次回家,我都与麻雀在厨房门口撞个满怀,它们有时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一个两个,进得厨房,那是胆子大的,有时是进来一大群,听到我回家靠近的脚步声,“轰”的一声飞出来。尤其是下雪天,天上地下,没有什么吃的,它们就对各家厨房“狂轰烂炸”。有时候,甚至飞到灶王爷安居的龛洞里,在香灰里翻找饭粒。我家厨房的梁上悬挂一个篮子,里面装的是烧焦的锅巴,母亲收着是专门用来消食滞的,熬水治我们的“涨肚子”。本来吊着,以防鼠患,这回被麻雀们盯上了,不消几天,全成了它们果腹的美味。

在父母眼里,厨房是重地,锅灶是重器。灶王爷更是神圣而不可侵犯。他俩一年到头,风里雨里,在土里刨食,稀的稠的不说,有柴火锅灶,最起码能吃上一口熟食热汤,因此,敬畏之心不可或缺。每年腊月二十三,父亲早早到集上买好祭灶糖。一粒一粒白色的糖瓜,为防止受潮粘连,撒上一层面粉,再用塑料袋扎紧。祭灶之前,也就是说,在灶王爷没有“享用”之前,我们只有淌口水的份。但是,我们明白,说是供神受用,到头来还是被我们给吃了。

腊月二十三晚上,家里的伙食要稍微好些,重点看父亲表演:先是堂屋上边的香炉烛台齐燃,摆上糖瓜糖馍贡品。然后到厨房灶台前敬上香烛,放上祭灶糖,贴上“上天奏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此联不能更换,年年老一套。父亲手持檀香三支,对着空空如也的龛洞作揖,然后作引导状,嘴里祷告着“保佑平安”之类的话,出厨房门,放鞭炮一小挂,以示祝贺他到天上度假和汇报工作,好话多说啊。

灶王爷前脚才走,我们一轰而入,抢得糖瓜,送进嘴里大嚼。有一年,我正在换牙,一粒牙本来就在嘴里摇摇晃晃,将掉没掉,被糖瓜粘住了,嚼不得,吐不得,痛得我哇哇直叫唤。夜里做了一个梦:那一年,我家买的祭灶糖特别粘,灶王爷上得天庭后,因为向玉皇大帝汇报的人太多了,排了一长溜的队,我家的这一位一边嚼着糖一边排队等候,好不容易轮到他了,进去后,嘴被糖瓜紧紧粘住,无法张开,急得满头大汗,玉皇大帝也不耐烦,把手一挥,示意他出去,“有请下一位”。

在父母眼里,每一年过祭灶节,烧的香、燃的烛、作的揖、买的糖都起作用了,灶王爷的功劳大大的,它保佑我们全家平安,保佑我们兄妹五人,在粗茶淡饭中都长大成人了。


扫 尘


星期六早晨,从北菜市出来,遇到王大妈,她一手拎菜,一手牵着胖乎乎的孙子。我一看,小家伙兴冲冲地扛着一根长竹杆,杆头绑着染了洋红的鸡毛掸子。我恍然大悟,腊月已深,过年前又要扫尘了。寿地风俗,图个彩头,所谓“要想发扫十八,要想有扫十九”。而在我老家,扫尘往往都在腊月二十三与祭灶同办。我看到奶孙俩远去的身影,忽然心生愉悦。孙子跟奶奶上街,不要吃的,专门扛条帚,我们的传统有接班人了。 

扫尘之俗,据说来源上古腊祭之礼,几千来,从没间断,靠的就是一代又一代扛着条帚的小孩。

我小时候在乡下,住的是土墙草顶的房子。到了祭灶节,要帮大人扫尘。一早起来,晴天朗月,母亲抓紧拆洗蚊帐被褥。木头窗户,无玻璃可擦,也没窗帘可洗,但是,蒙了一年的塑料布旧了,需要重换新的。父亲将小扫帚绑在竹杆上,又找一件旧衬衫顶头上挡灰。长长的扫帚被我举到房顶大梁,那上面裹着已经变得暗红的绸布,上写“农业学大寨”五个字。不扫还好,搅动浮尘,满屋“尘暴”,呛得人不停咳嗽。最小心的是不要伤及房梁上的燕窝,腊月最冷的天快要过去了,“七九河开,八九燕来”,燕子还会飞回我们的寻常之家。 

后来,我们兄妹都长大了,考学的考学,打工的打工,大哥在上海滩打工,凭着高中毕业文化程度,被老板选为“高空特种作业”人员,参加上海市职业考试,取得证书。说白了,就是“蜘蛛人”,他被吊在黄浦江畔的摩天林楼外清除外墙玻璃上的灰尘。今年大哥六十岁了,那个特种专业证书失效了,只能干些保安一样没有技术含量,工资又低的活了。我为了安慰他,专门给他写了一首诗《蜘蛛人》的诗: 

大哥被另外一根丝线悬吊在

上海滩的摩天大楼外

透过擦拭干净的玻璃

看到跨国公司正在开会,董事长、总裁、CEO

而下沉一格,是一位坐在角落的清结工阿姨

一束烟花从身边腾空绽放

脸上的玻璃中惊现黄浦江上风帆

脚下人影渺茫,街巷密如蛛网

天际一架返航的飞机

贴着大哥发际线上燃烧的晚霞飞过 

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斗的字也不识的农民,他们年轻时,砸锅卖铁供我们读书。我们读到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名言,也读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警句。但是,我的父母只有小家子气,他们只知道呵护着这个家,呵护着五个子女。但是,他们却培养了一位扫“天下”的大哥。

过去不光扫尘,手艺人要把“吃饭家伙”清理干净,以示敬畏。木匠的、瓦匠的、剃头匠的。而农人家门,四季农活,用的农具更多。然而,时代潮流,大浪淘沙,它们已渐行渐远。好在新农村建设,村里设了“村史馆”,过年回家,跑到那里重温旧梦。

我是学中医的,也算半个手艺人,没有“吃饭家伙”,一个脉枕往诊案上一放,望、闻、问、切,靠“三根指头”行走江湖。后来,我弃医从文,也没混出名堂,忽忽老境将至。后来想想,写作也是手艺活,整天与电脑为伴,这家伙就是我的工具,过小年了,一般都在单位上班,中午排队打菜打饭,流水作业,快餐便捷。食堂无灶火,更无灶爷,有的话,也会被这么多人吓晕过去。 

吃过回办公室打扫卫生,拖地抹桌,重点清理电脑上的灰尘。打开一包酒精湿巾,又用棉签仔细清理屏幕边缝,背面的插孔和风口,我的电离太脏了,怪不得我至今也没有写出干净漂亮的文字。

陶渊明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生而为人,为谋生而身陷凡尘,不可能都能做到远离尘嚣。但是,只要内心静寂,这个世界在你的眼里,便没有车马的喧嚣。

腊月二十三,下班途中,特意选择步行,一路晚霞映照,天空澄澈。感觉迎面过来的每一个人都面带微笑,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擦拭心灵的过程。我知道,早上看到那个扛着长杆扫帚的男孩也许就是几十年前的我。我们的祖先给我们安排了世代相传的扫尘习俗,就是每一年都要把灵魂这一面镜子擦洗一遍,使之不再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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