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写寿州
我一直试图和自己交谈
那些我丢掉的铠甲
乡音和尚未冷却的跳动之心
卡在进城和出城之间
我曾对着一块城砖起誓
说出某人姓名
也曾俯下身体聆听
车辙的回音,让叙事
更为神秘
二十年后,当我再次
抚摸那块砖
竟有了解脱之感
深陷石板的车辙
依旧清晰可见,沉默中
我们彼此凝视
活在一座城内
更活在一座城外
寿西湖揽月
从城西的酒馆出来,灯火已点燃
这座城。我在城墙上倚着一块城砖,
感觉身体已碎成一处废墟。
推开乌云,正在亮起的
瘦西湖还在远处等待着
另一个月亮来抚摸古老的遗迹。
我只是想看一眼湖水中的月亮
移动的光影里,一些涟漪
推向远处
从城墙的侧面下来,我熄灭了这座城的灯
只留下,湖水上那片昏暗的月。
梁木有名
山中木被截取,去皮,风干,然后制成房梁。
在一座山间的老房子里我见过这样的木头
它们有了自己的名字,区别于另一棵树。
父亲一生忙碌,想要建起自己的房子
或许在他心中只有盖了一座新房
他才完成了一个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然后在木头梁上刻上名字,让自己成为
一个有名字的人
城南蛙鸣
蛙鸣在夜晚长出锯齿
城南的楝花香太满,在我们闪烁旋即又
暗下去的眼眸里,蛙声在不断靠近
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内藏着一处暗下去的水塘
那些曾有过的记忆很快消失
连同我们对几声蛙鸣熟悉的旋律一起
春风无情。
折断的柳枝在水面飘浮,随着蛙鸣游离
我们的脚步越来越近,顿时一片静寂
夜色里有青蛙不停跌进水中。
月到中天,那些被蛙鸣割破的喉咙也想
大喊几声,可是堵住我们的到底是什么呢?
河边的房子
一座空去的房子,在冬日的傍晚
被遗弃在淮河的对岸,我看着她
在落日中暗下去
相对空旷的土地上,有更多空房子
在不知不觉间长满堤岸
我柔软的心在河水中变得坚硬
不远处,城市灯火初上
回忆扑了一脸
远离一座城,在河水的近处
淠河东岸
我在大地上行走
沿着淠河的东岸
蜿蜒的水道上薄冰正在破裂
一棵落满积雪的苦楝树从岸边飘过
张网捕鱼的小船正穿过水岔向着远方
我们错过了鸟鸣也丢失了乡音
在熟悉的,被称作“母亲河”的岸边
有积雪正在融化
淘洗月光
淮河水的甜有作为破坏者的愧意
我们深陷淤泥的脚底反复疼痛
沉寂在水面下的村庄低鸣,老柳树
抽出的新枝夭折在水面,抽泣的妇人
忙着搬移佛像
入冬后,提上旧物编织的篮子
行走在枯色中
在瓦埠湖的浅滩边淘洗雁粪
像淘洗一篮月光。
隐贤老街一日
一位眼盲老人挂“神算”于老街的入口
衔接水泥路与老街的最后一方石块
断为两半,新与旧刻在了一块石上
百炉更名隐贤,从三国到盛唐
就像他打了一个瞌睡,深深的车辙
被泥沙遮盖,独自走在这些石板上
呻吟的石板匿于时间的碎屑
落在老者的干净的盲眼里。
春日列车
落雨的黄昏像我经历的每一次相遇
母亲总在这样的日子失眠
她沉默且神秘,只有谈到庄稼
才停下拉鞋底的针线
我离家的双脚沾满故乡的泥土
而正是这泥土让我在陌生的地方生根
绿色在我眼里一帧帧地退却
跳跃的荒芜让裸露的水渠有了速度的
量词。母亲、土地、庄稼和时光
在折磨与抚慰中和解
正阳关一日
小镇安静 街道上不知名的飞虫
像阳光折射而出的尘埃
铁锤敲打得叮叮咚咚
让小镇又醒了过来
狭窄的街巷不时有孩童骑车穿行
那些半掩在木门里的老人 她们空洞的眼神
似乎一生都在等一场出走的约定
雪白的墙体 腐朽的门板
拆卸过的空房子 新修的水泥路
和所剩无多的老柳树
我从细微的声响里爬上一节火车
把自己裹挟进一座城的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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